只有老路,没有新路 参与会面的监管部门负责人拒绝透露两次会面的情况,均表示“不知情”。在近日的“两会”期间,在与谷歌谈判的问题上,工信部部长李毅中与副部长苗圩的表述也并不一致。 3月5日,李毅中表示,相关部门正在与谷歌就争议问题进行谈判。但一天之后,苗圩表示中国政府没有收到谷歌要进行正面接触和谈判的任何报告。 正如此前谷歌总部所言,谷歌与监管层的两次会面中,谷歌中国人士都没有参与其中。在中国开始的第二轮会面中,谷歌总部的代表们甚至没有会见谷歌中国的员工。 这一善意的安排对谷歌中国最终去留的影响是巨大的,将谷歌中国人士排除在此次会谈之外,直接使得双方的沟通难以被统一到相近的语境之中,在谷歌代表们以“美国牛仔”的形象出现在监管部门面前时,不多的挽回局面的机会或将因此而丧失。 春节长假期间,谷歌中国高层在内的数位资深互联网人士,谈及谷歌总部与监管部门的所谓“谈判”时均不甚乐观,在有关过滤审查问题上与监管部门的会谈是没有意义的。 会谈还未开始时,结果已然明了。 2月1日,同步于与监管部门负责人的会面,施密特在达沃斯表示,谷歌喜欢中国在(经济)增长方面的作为,只是不喜欢审查,并希望这方面能够改变。并表示希望“能够通过施加一定的压力,让中国人民的处境得到改善”。 在与监管部门沟通的关键时刻,这一发言显然不合时宜。施密特发表这一言论的当天,即有市场分析人士撰写报告,认为谷歌离开中国的可能性是在增大,而非缩小。 在多姆德的博客中,他明确提及将会重新评估中国市场,并寻找新的路径。 2月12日,谷歌创始人布林(Sergey Brin)在美国TED2010论坛上谈到谷歌中国的问题时表示,自己是一个乐观主义者,希望能够找到一个新的办法,既符合中国的监管政策,又能够提供更多更好的信息。“我想很多人会认为我很天真,也许这是真的,如果我不天真我也不会在1998年去做一个搜索引擎。” 外界分析认为,正是布林的决意之下,谷歌总部才会做出如此的决定。 布林的“新思路”是否真的存在,1月12日时,谷歌内部尚有人表示相信。但在2月12日,坚持自己是乐观主义者的布林也表示,实现自己“既满足中国监管政策又能提供更多更好的信息”的新路径或许不是在明天,或许是在一两年之后。 在谷歌去留的问题上,似乎只有老路,没有新路。3月2日,在Nicok Wong发表其坚决表达之时,全国政协十一届三次会议的新闻发布会上,在被问及谷歌事件时,发言人赵启正以“好马”与“回头草”做比,劝诫之意甚殷。 ICP年检关口 仍不乏乐观者。有资深互联网分析人士指出,谷歌所提“最后期限”或许只是谈判中常用手法而已,不必当真。但是,ICP牌照的年检材料却是谷歌决策者们必须面对的一个问题。 按照北京市通信管理局官方网站上的“年检及年度核查程序说明”,2010年的年检从1月4日开始,一直到3月31日结束。其中许可证尾号为4、5、6的公司应该在每年的2月参加年检。 通过北京谷翔信息技术有限公司,谷歌中国在2007年获得了ICP许可证号为“合字B2-20070004”的ICP牌照,按照上述规定理应在2月参与年检。 谷歌中国方面拒绝透露有关2010年ICP牌照年检的进展。 此前,曾经有谷歌人士对其客户称,年检似已过关。但是,熟悉谷歌总部高层的人士分析,在年检材料上签字,也就意味着继续遵循中国的互联网监管法律法规。在谷歌总部对此尚未有明确态度之前,谷歌中国有关负责人应无权签署这一材料。 在谷歌所获得的经营许可证的附页,详细列举了这一许可证的十二条特别规定事项,其中第八条规定,必须建立包括内容审核制度、领导责任追究制度和内容保留备查制度。由谷歌大中华区政府与公共关系总监朱颖怀签字。 谷翔公司的所在地就在谷歌中国清华科技园总部的斜对面的大楼内,仅隔一条小路,谷歌中国搜索内容的过滤即为该公司负责。 北京市通信管理局有关人士告诉《财经》记者,按照年检程序,必须在截止日期之前先通过网络提交电子材料,随后提交书面材料。所有的年检材料,只要在3月31日之前提交,都能受理。绝大多数年检均能通过,但具体所需时间无法确认。 “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在ICP牌照年检的问题上栽倒过。”一位对事态乐观的资深互联网人士表示,谷歌应该能顺利过关。 但这一乐观分析的前提是,谷歌愿意在年检材料上签字。自1月以来,在多个场合,施密特、布林、多姆德、Nicole Wong关于中国问题的表述虽然有时晦涩,有时相互矛盾,但是坚持不做过滤的表态始终未变。 |